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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王子流亡记3(早餐摊文学月朗鑫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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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抱歉久等!今晚眼睛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咬咬牙写了非常粗长的一章,错字病句就先不挑了,等眼睛舒服了再说吧hhh感谢资瓷!欢迎评论!❤️


正文:

让高嘉朗感到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和李鑫一的相处还算是相安无事。对方似乎是知道自己惧怕他,面对自己的种种指教永远都是老老实实地照办,如果忘了他们那次糟糕的初遇,单看李鑫一那张带着点儿奶气的脸和认真老实的神情,高嘉朗险些就要在心里用“乖顺”去形容这位祖宗了。

对李鑫一渐渐卸下防备心后,高嘉朗也对这个男孩有了些大胆的好奇,有一天晚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读书了呢?”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实在是一个蠢问题——以李鑫一(在高嘉朗心里的)“纨绔子弟”的身份,别说区区一个不读高中了,他不工作、不回家、不遵守法律,估计他老子都管不着他,轮得到自己一个小家教好奇这个?

不过这样想来,对李鑫一这样的人而言,他不读书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他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又要读书了呢?看他的样子,对自己确实恭敬,交待的功课也总是完成的一丝不苟,时不时还会向自己表现出一点主动求知的探索精神——这样一个男孩,找人补课似乎也不是被家长逼的,怎么就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呢?

听见高嘉朗这么问,李鑫一很是怔了征,一方面他的失学确实是一次改变了自己人生的里程碑,另一方面,相处下来的这小一个月来,高嘉朗一直很怕自己,让自己做道题都要恭恭敬敬地用“请您”,除了功课以外的话语也很少和自己提及,每次看他过来,最放松的状态就是背着吉他和书本离开时,去赴下一场酒吧兼职的背影。李鑫一从没想到,高嘉朗今天会主动问起自己的事情。

李鑫一片刻的愣神到了高嘉朗的眼中,就成了暴风雨的前奏,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蹬鼻子上脸,非得去戳戳老虎屁股,一边忙慌地把书本收尽了包里,急匆匆地起身告辞。

李鑫一一个带着欣喜的“我”字还没出口,就听见高嘉朗风一样地掠过了一句“鑫一,我这儿还有些事,今天先走了”,接着就看他的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房门口跨去,一声“再见”过后,只留下了轻轻带上的房门响声。

李鑫一懊恼地看着被男人火速关上的房门,左思右想自己似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怎么这人就又受惊了呢——长得人高马大的,结果还没赵让养的兔子胆大。

 

晚上,高嘉朗魂不守舍地来到月牙酒吧,把赵让拉到一边咬耳朵,抱怨自己在李鑫一面前又说错了话。赵让对此已经感到习以为常,毕竟这二十天来,高嘉朗已经和自己说了不下十次“下次我在去他家肯定就死定了”,可是每晚照样看见他全须全尾生龙活虎地出现在酒吧里,手舞足蹈地和自己比划李鑫一是个怎样三头六臂的怪物。

这次赵让也同样没有放在心上,带着尴尬的假笑听高嘉朗倾诉完过分的担忧后,将餐巾一甩,赶去招待客人了。高嘉朗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忙抱着吉他上了台,音乐声一响起,进入神游世界的他便也暂时忘记了那个“三头六臂”的李鑫一。

这天晚上的工作结束后,正准备离开的高嘉朗被一个客人拦了下来。这客人高嘉朗看得眼熟,是月牙酒吧的常客,自从高嘉朗来这里驻唱以来,几乎每晚都会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捧场。他依稀记得旁人管这位熟客叫作“老周”,便冲对方点了点头:“周先生?”

老周似乎对高嘉朗很是喜欢,先是惯常地称赞了一通高嘉朗的唱功,把对方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又轻声问道:“你在这里工作,那牛总一个月给你算多少钱?”

高嘉朗一下子被问得有些懵,心虚地看了一眼远处吧台后面正在和赵让一边说笑一边整理着杯杯罐罐的牛超,有些窘迫地答道:“这个……不好外传吧。”

老周露出了“我理解”的笑容,接着又说:“他想也不会吝啬——嘉朗你这样的人才,到他这里驻唱,算他捡到了宝。只是……”他往高嘉朗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手上在动作,眼睛却直视着高嘉朗,面色如常,“以你的能力,如果想来更大的场子,我随时欢迎——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里开的价格,只会比你现在高上十倍二十倍,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老周走后,高嘉朗鬼使神差般地将对方塞给自己的小卡片揣进了裤兜,直到回到宿舍,才敢偷偷拿出来看。

这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老周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高嘉朗睡了一觉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第二天下午上课时,有些忐忑地接受了自己导师严厉的一对一检查和指导。课程结束后,导师一改往日的严肃神情,有些温和地通知他:“你之前去洛杉矶的D大暑期论坛的报名竞选通过了,学院打算派你代表学校,跟我去参加这次活动。”

高嘉朗的眼中立刻添了几分雀跃的神采,这次两个年级差不多有十几个学生都报名参加了竞选,其中有三四个人都是自己的同门——自己最终能杀出重围夺魁,不能不说是意外之喜,更何况,D大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憧憬之地。

他感激地欠身,向老师致谢,导师也向来器重这个高徒,笑着递给他需要填写的材料,叮嘱他下个礼拜之前抓紧时间交上。

高嘉朗如获至宝地接过,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告别老师出门后,低头却看到了材料上“缴费”一栏的数字。

他的笑容僵了僵,正巧,这时一个同门正迎面走来——正是之前报名这次活动的落选者之一,看着高嘉朗捧着材料站在走廊里傻笑的出息劲儿,酸水一股股地往上冒,狠狠上前撞了下对方的肩膀。

高嘉朗被冷不丁地一撞,一个踉跄险些摔到,正要抬头指责同门怎么横着走路,却迎上了对方很不是滋味儿的眼神:“哎哟,高大歌手,知道你暑假要去D大了,也不至于乐得站在琴房走廊里就走不动道了吧?”

高嘉朗刚刚正为这次的费用愁得头大,同门的讥讽传到他耳朵里倒成了提醒——不快点弄到钱,后面可以替换自己的学生可有的是。他似乎如梦初醒了一般,拔腿就往宿舍冲去,根本没顾得上理睬同门的挑衅。

看着高嘉朗愣了巴登跑远的样子,同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跺了跺脚骂道:“范进中举发了癫一样,瞧这点出息!”

 

高嘉朗冲进宿舍的时候,他的舍友张远正在一个人静坐构思新作,被高嘉朗猛然的推门吓得猛一激灵,骂骂咧咧地冲高嘉朗表达起了不满。张远比高嘉朗大一届,本科起就是高嘉朗关系不错的学长,高嘉朗从刚进c音以来就一直在外面租着昂贵的公寓,从来没申请过住宿,为此挨了张远不少泛着酸劲儿的揶揄。在听说高嘉朗研二这年家里遭受变故后,他倒是义气,告诉高嘉朗自己这间宿舍有两个舍友搬出去了,有空床可睡,故而让他搬进了这间研三宿舍,而不至于因为退租公寓而流离失所。

高嘉朗嘴上为打扰了张远而赔着罪,行动却很是急迫,冲到自己的床前,拉出了床下的储物箱。

“你怎么了,高嘉朗?”张远被对方神神叨叨的举动搞得一时有些发懵,摒弃前嫌起身向对方靠近,“找不到东西了,这是?”

高嘉朗闷头翻着自己的储物箱,头也不抬地答道:“我的D大暑期论坛的竞选过了。”

张远愣了愣,带着点儿欣喜地回应道:“可以啊!怎么,这是在翻私房钱请哥哥们吃点东西呐?”

高嘉朗闻言,泛起了苦笑,低下了头:“报名的钱……我可能要卖点东西凑一凑。”

张远愣住了,看着高嘉朗把自己仅存的家当一样一样地往外拿出来清点的可怜样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来问道:“你差多少?你远哥给你凑点。”

高嘉朗猛地摇了摇头:“你攒点儿钱不容易,再说你也马上要毕业了,处处有用钱的地方。”

“哎呀,臭小子!”张远气得轻轻敲了下高嘉朗的额头,“跟你哥哥客气什么!”

“真不用,哥。”高嘉朗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别看这箱东西不多,但是件件都是限量款,送到典当行去,还是能一解燃眉之急的。”

张远看着高嘉朗箱子里的这些自己平时里最为看不上的“花里胡哨”的衣饰配件,撇了撇嘴,又问:“你怎么连羽绒夹克都要当?那你入冬穿什么?”

“不打紧,去学校后街买个便宜的就是——我看你那件两百块买回来的就挺好,下次砍价的时候叫上我。”

张远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叫上你,我嫌丢人!”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陪高嘉朗去了典当行,得到的回复却不是那么乐观。

高嘉朗和工作人员据理力争,介绍这个包是什么尊贵的牌子,那双鞋是什么限量的款式,任何一件都是好一个配货买来的,件件价值不菲,绝不是以对方开的收购价格所能买到手的。

工作人员穿着工装,带着职业化的疏离笑容,对高嘉朗解释道:“您说的没有错,它们当初买来的标价确实不算低,但是毕竟都是些颜色款式比较挑人小众的类型,日后我们可能不会很容易卖出,所以只能给您开这个价格。”

最后高嘉朗垂头丧气地拖着箱子和张远回了宿舍,路上张远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我也觉得你买的这些东西的款式都太古怪了”吧。

高嘉朗一路上都魂不守舍,他在月牙酒吧攒下的钱,交完学费,要支持自己平日里的开销已属吃力,做李鑫一家教的报酬倒可能让他的经济状况轻松些,但现在一个月都没干满,他也不好意思(也不敢)向对方开口预支工资——再说就算真能预支,那点儿钱对这次活动的报名费而言也是杯水车薪。他实在没法厚着脸皮向宿舍的两位哥哥要私房钱,毕竟什么时候能还得上还是个问题。他愁得魂不守舍,猛然想起了兜里的那张小卡片。

 

怀着忐忑的心情,高嘉朗拨通了老周的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听到高嘉朗的声音,笑得很是轻快:“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给我打来了,高嘉朗。”

高嘉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道:“我就想问问……我如果去你的场子里演出,多久结一次钱?”

老周笑:“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唱一首结一次。”

高嘉朗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怯生生地又问:“那你们那里……薪酬是多少钱?”

他听到了一个让现在的自己震撼而梦寐以求的数字,颤抖地又问:“是一个月?”

他听到对方答道:“是一天。”

几天后,高嘉朗的导师出差停课,他趁着这个机会,向李鑫一和牛超那里请了假,应着老周的承诺,照着对方给出的地址,坐上了前往对方指定地址的公交车。

 

目的地离市中心有些远,临近郊区,走过大片荒地,却看到一处类似于花园的漂亮处所。老周如约站在那里迎接他,带自己进了一座城堡般的别墅中,进了某个私密的会客室,请他坐下喝茶。

高嘉朗拘谨地放下吉他,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不用了,我不渴——我可以尽快开始工作。”

老周哑然失笑,笑他不必如此急迫,按了按铃,便进来了个浓妆艳抹的清瘦男子,挎着大包小包,说是化妆师。

高嘉朗心里不由得一惊,心说这大场子真不愧是财大气粗,比小酒吧要讲究太多,他个糙老爷们儿还得捯饬漂亮了才能上岗。除了考试和演出,他基本没化过妆,尤其是这个化妆师在给自己捯饬的大烟熏,更是对他而言的破天荒头一遭——但奈何金主就是爸爸,如此丰厚的报酬,就算老周要把自己的脸蛋化成猴屁股,他也得笑脸相待。

话是这么说,可在化妆师给自己化妆时,留在房间里的老周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凝视,还是让高嘉朗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他没想到做完头发和妆面后还要换衣服,看着面前挂着一溜儿衣服的衣架,高嘉朗再次据理力争,试图证明自己今天的精心装扮很是大方得体。可惜,他的时尚理论连老周这关都过不了,对方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的服装,要高嘉朗换上。

这是一件低领外套,老周和化妆师异口同声地剥夺了高嘉朗穿内搭的资格,对着镜子看去,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了一大片古铜色的胸膛,胸肌的轮廓若隐若现。高嘉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试探地问能不能换掉,却只得到了否认的答案。

为了音乐,为了报酬,忍一忍吧。高嘉朗咬了咬牙,心想,平日里舞蹈系的学生演出穿得比这过火的多了去了,都是艺术,不必扭扭捏捏。

他没想到老周让自己把琴留在这里就好,说着就要领他“出台”。高嘉朗根本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傻不愣登地跟在老周屁股后头纠正道,应该是“上台”。

 

高嘉朗这几日没来上家教,也没去酒吧,百无聊赖的李鑫一晚上在家做起了无器械健身。一顿折腾下来,心里的火没灭掉,身上的火倒又烧了起来,晚上躺在床上,暗骂这天入了秋天还是热得厉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被子早被自己踹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于是第二天醒来,李鑫一光荣地感冒了。

生病让他一整天的工作都提不起劲,脑袋昏昏沉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徐珂的工作电话。

徐珂差遣他晚上代自己去谈一桩生意,一听生意的另一方也并不是什么干净角色,李鑫一哑着嗓子问:“我感冒了,身体不太舒服,既然不是政府的人,这次能不能让赵让替我去?”

他听到徐珂也咳嗽了两声,还以为对方也在换季的时节不幸流感了,却只听见徐珂带着点儿尴尬地答道:“赵让这次去的话……怕是有些不方便。”

李鑫一很是纳闷,向徐珂追问,却听见对方声音低了低:“那个小九的意思是,这次谈判的地点放在玫瑰会所。”

李鑫一很是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了这是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声色场所,脸红了红,有些气愤地骂道:“你是不是人啊?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在A城,我怎么过去?”

“坐飞机回来啊!带着你的小男友代少冬一起去长长见识,让他看看他的好哥哥平时都去些什么乌七八糟的鬼地方!”

话是这么说,李鑫一知道自己到底今晚难逃一劫,赵让才十六岁,还是会为了牛超一句稍加暧昧的话乐一整天的幼稚崽;徐珂此时在A城,自己骂归骂,总不能真让自己的大哥回来替自己干活——刹那间,李鑫一的心中顿时腾腾升起了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之感。

这么想着,他又暗笑自己小题大做,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和尚——不过是去个有些情色服务的会所谈谈生意罢了,那小九再沉湎声色,也不会狎妓狎到谈判桌上,又不是按着自己的脑袋逼自己入窑子,倒也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这样想着,李鑫一应了下来,挂断了电话后,仰头吞下了感冒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等待晚上小九的车来接。

 

李鑫一到达玫瑰会所时,会所的人忌惮徐珂的面子,对他的接待很是隆重。领班是个世故的,毕恭毕敬地陪在李鑫一的身边,引导他去小九定好的包间。路上,不时有纸醉金迷的欢笑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传来,李鑫一听了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安地理了理衣领,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知道自己所处的圈子不算干净,这些东西都是常事,可他为徐珂做了这么多年事,这类事物都是徐珂为自己明令划死不可触碰的红线,正因为“不肯接手”,行走在黑暗中的李鑫一的心底其实有着些许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清高与傲气,他知道领班此时未必不在心里笑自己装腔作势,但他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某间包厢里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巨响,李鑫一不禁皱了皱眉,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此刻更加烦躁了起来。领班带着点歉意向李鑫一解释道,有些刚来这里“做事”的,一开始面对客人的要求,可能会不太配合,这样的闹腾也是常事。李鑫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小九订的房间能够安静僻远些。

 

当高嘉朗终于反应过来老周所谓的“出台”并不是口误后,一切已经晚了——他的拳头下意识地落在了面前这个据说有权有势的被唤作“谢总”的人的脸上,对方肥得快垮下来的胖脸立刻肉眼可见地变得更肿了起来。

高嘉朗愣愣地握着拳,做着下意识防御的动作,心里却知道自己闯了祸,心底一下子变得冰凉。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被另一个一脸横肉的客人一掌掀翻在地:“妈的,出来卖的东西,怎么还摸不得!”

谢总的手还没摸到高嘉朗的大腿,就先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也是气血上涌,也冲过来狠狠踹了高嘉朗一脚。

高嘉朗到底练过两下,连踢带挣,一路带倒了好几个椅子和酒瓶。玻璃瓶子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高嘉朗认得这些酒,知道他们都价格不菲,反正今天自己来了这倒霉地方,想必是不能完整地出去了。

正这么想着,四面而来的手摁住了高嘉朗挣扎的身体,他的头发在一番满屋的追逐战中早就变得乱蓬蓬,汗水濡湿了头发,刘海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带着些恨意地望着老周凑近的阴沉的脸,听见他说:

“高嘉朗,你就不能安分点?谢总和冯总都是C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你何苦招惹他们?你今天出了这房间,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C音学生,拿了你的钱,去完成你的音乐梦,有什么不好的?”

高嘉朗向来家教良好,骂过的最重的话是“小兔崽子”,今天落得这般田地,无师自通地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你妈啊,是你把我骗来的,你觉得好,自己怎么不卖?”

更加不堪入目的谩骂涌入了高嘉朗的耳朵,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对方恼羞成怒的殴打,却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再睁开眼睛时,老周已经离自己好几米远,仰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离他不远的地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物件——是他的牙。

高嘉朗愣愣地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这个浑身杀气的男人又是哪方罗刹。

等对方回过头来,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抖得更加厉害——可不是罗刹吗,怎么就偏偏会是李鑫一这个祖宗呢?

李鑫一实在是被隔壁包厢的喧闹吵得头痛,愤愤然起身,向小九致歉,说自己要出去透透气。路过这间房时,他怀着深深的不满往门玻璃里面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几乎是刹那间,他就猛地踹开了房门,又猛地把高嘉朗面前的那个挥着拳头的男人打在了地上。直到动完手,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人自己似乎认识,是月牙酒吧的常客;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上涌的怒火,回过头来冷冷地押着高嘉朗的冯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冯总很是一惊,但他横行霸道惯了,自然也没得害怕,反是也怒火上了头:“你又是哪个孙子,往别人的房间里闯?要睡鸭子,自己花钱叫去!”

李鑫一看着对方紧扣在高嘉朗肩头的手,只觉得盯得眼红,一拳又要招呼上去,冯总见状,连忙撒开了高嘉朗,向后方逃去,李鑫一还没扑上去,就被高嘉朗扑了个满怀,拦腰紧紧地抱住。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高嘉朗箍着李鑫一的腰,声音的颤抖根本控制不住,“你别和他们硬刚……这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咱惹不起,你别招惹他们……走……你快,你快走。”

李鑫一杀气腾腾的热烈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低下头,盯着男人瘦削惊恐、微微颤抖着的面庞,咬着牙恨恨地问:“高嘉朗,你就这么缺钱?”

高嘉朗被他的问话狠狠地刺了一下,一时怔住,就在这时,他的头突然被李鑫一的手臂紧紧圈住,对方整个身子向自己俯了过来。

刚刚吓坏了的谢总此时拎了个酒瓶,从高嘉朗的背后冲出,劈手砸了下来。李鑫一被高嘉朗箍着,一时难以躲闪,下意识地抱紧了高嘉朗,用身体将对方挡住。

酒瓶撞击肉身,发出了一声碎裂的响声,空气中弥漫起了血的味道。

李鑫一和人打架的辉煌战绩虽然可以上溯到五岁,但到底是血肉之躯,生着病又硬挨了这一下,纵是再怎样努力定神,视线也终究是渐渐模糊了下来。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伴随着怀抱主人焦急的叫喊。

李鑫一的见血和昏迷让高嘉朗彻底失了方寸,他被吓得魂飞魄散,面对谢总迎面而来再次高高举起的、带着血迹碎裂酒瓶的狰狞形状,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将昏迷的李鑫一紧紧地搂进了怀里护住。

他实在是太过害怕,整个人都在颤抖,以至于当领班冲进来叫停时,忽略了对方喊的“鑫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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